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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皆知俄罗斯首都莫斯科有座克里姆林宫,它代表着俄国政府,就像美国华盛顿的国会山和白宫,也像中国的。没错,克里姆林宫是俄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无法替代的位置,从1547年俄国第一位沙皇伊凡雷帝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加冕,到百多年前城堡内外的熊熊烈火,从红色苏维埃在这里的74个春夏秋冬,到1991年12月25日红旗落下的那一刻,克里姆林宫都是历史的见证者。说了半天知道“克里姆林”是啥意思吗?
圣彼得堡有冬宫、夏宫,只要认字就知道其中的意思,但克里姆林是译音,它代表的是什么呢?在俄语里它的涵义是“内城”或“堡垒”,在古俄罗斯,统治者往往在河边或湖畔旁建立城堡,城堡外都是服务于这座城堡的手艺人、商人等等,在整个俄国,这样的城堡都叫克里姆林,毋庸置疑,最大的一座克里姆林就在莫斯科,就是现在普京办公的地方。作为外国人,当一听到克里姆林宫,很自然地会联想到俄政府,但俄罗斯人听到这个单词不过就是城堡,不说远的,就在莫斯科周围的金环城镇,每一个都有克里姆林宫,今日俄罗斯境内,能数得出的克里姆林宫至少还有15座。
十八世纪以前,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一直都是俄国历代沙皇的行宫。十月革命以后,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成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最高权力机关。如今,它依然是俄罗斯联邦的。可以说,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是俄罗斯的国家象征,是这一个国家的心脏。从沙皇到斯大林时期,克里姆林宫都是戒备森严,里面的至高权利掌控者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平民百姓几百年来一直对这个最高权力的城堡只能远瞻,让这个城堡始终有着强烈的神秘感。这种神秘感在1953年12月31日那天被彻底撕破,那个在联合国脱下鞋砸讲台的赫鲁晓夫同志做出了一件极为亲民的举措,让克里姆林宫的大门彻底向全世界敞开。自那以后,一个长头发一个谢顶、再一个长头发再一个谢顶,以这种特殊排列顺序的俄国领导人没有一个人再能关上这扇敞开的大门。
就我个人来说,最喜欢的是红星,在我心中闪闪发光的红五角星。直到21世纪的今天,即使来过三次莫斯科,我还根深蒂固地认为在莫斯科看到的都是苏联,都是我儿时记忆里的红色苏维埃,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这个曾出现在我儿时梦里的红色五角星。克里姆林宫这一圈的 红墙上共建有20座大小形状各异的尖形塔楼,参差错落地分布在不规则的三角形宫墙上。其中,救世主塔楼、尼古拉塔、圣三一塔、博罗维茨基塔、供水塔这5座城门塔楼和箭楼上,装有大大的红宝石五角星。1937年把双头鹰标志改为五角星,1946年政府用昂贵的红宝石制成红五星,每颗星高3到4米,重一吨多。并在内部安装了照明设备,用莫斯科灯泡厂专门研制的5000瓦的大灯泡,保证了白天与黑夜,都能遥遥可见红光闪闪的红五星。从此红色五角星成为国家新的标志,并在社会主义国家传播看来,我小时候记得北京最高的建筑就是虚幻印象中顶尖上闪着耀眼光芒的红色五角星的北展。 游客参观克里姆林宫,必须从库塔菲娅塔楼进出。
过了检票处的瓮城穿过桥和红墙,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白宫”,克里姆林宫大剧院,看着这座建于我出生前整整十年的,由大理石立柱支撑、大面积的玻璃幕墙组成的现代化建筑,让我有种特别别扭的感觉,虽然已有将近50年的“高龄”,但毕竟是克里姆林宫里最年轻的建筑,也是与整体最不协调的一个建筑,有点类似于巴黎卢浮宫里的玻璃金字塔。白宫也有称“联邦政府会堂”,俄罗斯议会的所在地,我们中国人最熟悉的俄罗斯歌星维塔斯就是在19岁时在这里演出大获成功而功成名就的。大剧院最显眼的标志就是双头鹰的国徽,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有强健的体魄、惊人的翼展,锋利的钩喙,是顶级的肉食猛禽!
自索菲亚公主把拜占庭帝国古老的的双头鹰国徽作为继承的遗产带到俄国,1497年它第一次出现在国玺上,就一直是沙皇俄国的象征,在1917年被十月革命的红色苏维埃政府废除。1993年11月30日,这只象征着由彼得大帝建立的庞大帝国的双头鹰又重新回归到俄罗斯的国徽上。这只傲娇的双头鹰一个头雄视整个西方世界,另一个头则觊觎着东方大片的土地,想起俄国最初那巴掌大点的莫斯科公国,真可谓是今非昔比。双头鹰的胸前是一个红色盾形,上面是“圣乔治屠龙”的画面。一名骑士和一匹白马,骑士身穿盔甲披着斗篷,手里握着锋利的长矛刺向象征邪恶的毒蛇,代表着俄罗斯人的勇敢,是捍卫正义、惩处邪恶、追求自由的标志。鹰爪的右手抓着象征皇权的权杖,左手抓着象征财富的金球,都是神圣不可侵犯。2000年12月25日,普京签署《俄罗斯联邦国徽法》从法律上确定了双头鹰是俄罗斯的国家象征。
大剧院对面是一排大炮,据称是缴获拿破仑军队的战利品。说到看炮,克里姆林宫里有个炮王,但我对这个称呼有点歧义,走!咱们一起看看去,是否也会让您感到名不副实。顺着路一直走到头,向右转就是“炮王”了,但先别着急,往左手边您先看一眼,那就是普京总统办公的地方,这栋黄色的楼里也出现过列宁同志忙碌的身影。克里姆林宫里的道路都得靠右行走,稍微靠左一点,就会听到警卫吹出的刺儿口哨声。这门“炮王”从体重来说当之无愧,足足40吨还高高儿的呢,这门造于432年前的大家伙炮口的直径达 0.92 米,炮筒中可同时容下三人,炮管更是达到惊人的5.34米。249年后又给这门大炮用青铜浇筑了一个炮座,正中是一头咆哮的雄狮,炮架上有精美的浮雕,有沙皇费多尔的像。炮前陈列有四个堆在一起的装饰性炮弹,两种说法,一个是每个重为两吨,一个是每个重为一吨。就这个块头!就这个气势!按说当“炮王”无可厚非,那我为什么还非要有歧义呢?就因为这门大炮就是个摆设,这432年来就没轰过一发炮弹,在我心里不过就是一个大炮模样的街头艺术雕塑品,就跟苏联时期大街上动辄几十米高的斯大林画像一样,和1米73身高的本人没直接关系。
“炮王”名不副实也就算了,旁边还有个更加能忽悠的大家伙,那就是被称为“钟王”的残次品雕塑。再怎么着儿“炮王”雕塑的整体做工还是可圈可点的,而且这个雕塑艺术品也是全须全影儿地摆在观众前,让你们可以前后左右地绕着圈欣赏。而这个“钟王”则有点对观众不负责任。在我国雍正皇帝死的那年,大约是在他死后一个多月,这个重202吨,高6.14米,钟体最大直径6.60米的大钟正式铸成。论体重的话是咱们北京的永乐大钟重四倍多,号称世界第一大钟。钟身上布满雕刻,所雕人物栩栩如生,如沙皇阿列克谢与皇后安娜的像,还有五幅神像。但大钟铸成后第一次敲击便出现裂纹而成为哑钟,1737年又遭大火,工人用冷水扑火,本来就出现裂纹的炽热钟王不堪忍受,迸裂一块重达重11.5吨的碎片,当时就直接被埋在地下了,让我们这个号称世界第一大钟漏了一个大洞面对世人99年。1836年不知道为啥又把碎片给挖了出来,碎片自此就一直放在大钟的大洞旁边,让所有来参观的游人看见我们原来本是一体的。
《美国百科全书》不知道是出于看热闹的心态还是另外什么原因,称它为“世界上从未敲响的钟”。其实美国人在这方面和俄国人也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我去美国费城旅游的时候特意去参观这个城市甚至整个美国的宝贝——自由钟。这个钟是在1751年由宾州州议会以100英镑的价格从英国订购,最初委托英国伦敦怀特查佩尔铸造工场时原价值60镑14先令5便士,不知道如何最后是100英镑了。但显然价格的提升并没有正真获得质量的提升,当第二年大钟运到费城试敲时就破裂了。一年后两个当地铸造工重新铸造,总算成功。1835年庆祝华盛顿生日时,又被几个孩子敲出了一尺长的裂痕。十年后的1846年在同样的活动中,它被敲了几个小时,结果出现了今天人们看到的大钟上那条著名的锯齿状裂缝,更过分的是这条大裂缝并不是唯一的裂缝。自此,自由钟再也无法修复一直到176年后的今天。钟面上刻着《圣经》上的名言:“向世界所有的人们宣告自由。”但实际呢?在向世界人民宣告宾州众议院挨坑了。
甭管是俄国这个所谓的“钟王”还是大洋彼岸美利坚合众国独立的象征自由钟,都成了沿袭几百年的笑话,但人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精神我认为还是不值得学习的。你不能因为钟是以前造的就觉着有了理由。比这两个钟还要早的距今几乎600年的中国的永乐大钟,到今天还依然悬挂在大钟寺里,而且依然在工作状态中。1420年前后铸成的大钟到今天其声音振动频率与音乐上的标准频率依然相同或相似,轻击时圆润深沉,重击时浑厚洪亮,音波起伏,节奏明快优雅。声音最远可传90里,尾音长达2分钟以上,令人称奇叫绝。没办法,谁让咱生在中国了呢?让老祖宗惯得眼光贼高,眼里绝不揉沙子。再看我眼前这个有个一人多高大洞的大钟残次品,不知道俄国人哪儿来的这份自信,居然向全世界宣布我们俄国根本就没有制造大钟的能力,不信你看!看完你还会不信吗?切!想跟我抬杠?
离开这个“钟王”就来到了教堂广场,它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我觉着这一个名字起得极为贴切,放眼望向这个广场,一堆金色的洋葱头,东正教的气息扑面而来,距离“钟王”最近的是白色的伊万大帝钟楼。人们从远处遥望克里姆林宫,就能发现这座高高矗立的建筑。它高达81米,是沙俄时期莫斯科的最高点。楼内悬挂着21个大钟和30多座小钟,每当敲响时,很远都能听到。克里姆林宫是俄罗斯世俗和宗教的文化遗产,它既是政治中心,又是公元14~17世纪俄罗斯东正教的活动中心。广场四周围绕着四座教堂:右边是天使报喜教堂,又名布拉戈维先斯基,靠近莫斯科河畔。这是一座皇家私用的教堂,沙皇洗礼、大婚、宗教礼拜或接见宗教人士都在这里举行。教堂东南角有座加建的顶楼梯,是因为伊万雷帝接过四次婚,但教徒只能接三次婚,教皇也被禁止进入教堂,所以你哪怕是沙皇也不能在宗教上破例。
广场上最值得一看的是圣母升天教堂,这座白石垒起的宏伟建筑是由意大利建筑师费奥拉凡蒂设计建造。最明显的标记就是那5个金色的圆顶金光闪闪,俄国第一位沙皇伊万雷帝就曾在这里举行过加冕典礼,仅次于彼得大帝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当年特意从圣彼得堡赶到这里来进行加冕仪式,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也就是在这个教堂被逐出教门。大天使长教堂是用以安葬皇室成员的皇家祠堂。教堂内有47副棺椁安放着54位俄国大公和沙皇。但自彼得一世以后,除了在莫斯科患天花死去的彼得二世埋在这里以外,全都埋在了圣彼得堡。和咱们中国皇帝不同的是俄国不同朝代、不同姓氏的沙皇都可以埋在一个教堂内,这点中国人确实有点想不通,再怎么着儿李世民也不能和朱元璋埋一起去吧!不过俄国皇帝这点好,埋在教堂内就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以后被别人盗墓,在西方世界可没人敢在教堂内肆意而为。
东正教在我这儿印象最深的胸前画十字是上下右左,和天主教有所区别,当然了,其他的区别也很多,自1054年基督教东西两派正式分裂后,在经典、教义、仪式、节日、神品、教历、教堂样式等方面均有不同。但与天主教和新教相比,东正教的宗教仪式更显得华丽、庄严,教堂里都是站着,不像天主教堂都是坐在那里。当年的东罗马、西罗马势不两立的态势一直持续到了2016年,那年的2月12日,罗马天主教教皇方济各和俄罗斯东正教大牧首基里尔在古巴哈瓦那的Jose Marti国际机场见面。这是自11世纪基督教分裂后,东西两个分支领导人的首次会面。
克里姆林宫里还有一个地方对我来说比较感兴趣,那就是普京总统每天上班来的直升机降落点。由于莫斯科市的机动车保有量造成市内的交通极为拥堵,前几年市政府甚至曾研究并准备实施一项措施,就是在冬天的时候向天空放炮,把市内上空的云彩都崩走,这样的话就不会因为长达几个月的大雪影响到市民的出行了。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个想法最终没能实施。冬天是这样,那夏天呢?夏天也堵得厉害,因为莫斯科冬季太冷,市政设施建设工程都得在夏季施工,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成了工地。想想吧,莫斯科市内的交通拥堵状况得严重到什么地步。
普京如果坐车来克里姆林宫,那整个车队的调动得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得造成多严重的拥堵?所以普京另辟蹊径,直接改坐直升机上下班,既方便自己又方便百姓。他的停机坪很好找,就在离他办公楼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地上有个大大的“H”。我在旁边坐了半天,妄想能和普京打个照面握个手啥的。当然了,克里姆林宫没有义务让我这种愚蠢的想法得以实现,坐在旁边歇够了,拍拍把他的停机坪甩在一边,独自一人径直向克里姆林宫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