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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新年第二天,当其他家庭还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悦中时,85岁的老人解昌荣已经在自己亲生儿子的家门口外,陷入了永远的长眠。
只可怜解昌荣老人一生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和丈夫一起辛辛苦苦养育出四个儿子、三个女儿。
经过对死者尸体的调查分析显示,虽然表面上老人死亡的时间是1月2日的清晨,但其实早在一天前,老人就进入了濒死状态。
一月一号,这不仅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老人即将去下一个儿子家中安顿的日子。
当天,老人正在四儿子家中,刚刚起床准备吃早饭,一旁的儿媳则忙着帮她收拾行李。
然而,一般来说都会煮汤圆下饺子的新年第一顿,老人却只吃了一碗没什么米的稀粥和一个冷掉的馒头。
然而,等腿脚不太利索的老人走到大儿子家门口时,才发现他的家门分明是紧闭的,没有人在家。
后续的走访调查中,大儿子说,自己早就同弟弟打了招呼,表明了自己今天有几个宴席要参加抽不开身,媳妇也回娘家了,让他想不要把老人送过来。
唯一能确定的事实是,四媳妇把老人送到近处就转身离去了,老大一家也没有人出来应门。无奈之下,老人只能孤零零的坐在门口等着,有家不能回。
除此之外,房间里除了一张又冷又硬的床板外,没有一点柜子、椅子这样必备的家具。
甚至连灯的吊绳都做得很短,每次老人想要开关灯,都不得举起拐杖伸长了手去够。
对此,大媳妇解释道,老人不住楼房的原因是腿脚不便,而且用不惯楼房的安全门,所以主动提出住土屋的。
既然老人已经去世,这番话便也无从验证了。但就算她说的话是真的,我们依然能够正常的看到老人所住的房间里处处透着简陋,根本没人对老人的生活起居上心过。
时间回到当天,老人独自在老大的门前等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甚至不得不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但冬天的寒风阵阵袭来,她感到实在招架不住了,于是只能颤颤巍巍地柱起拐杖准备到不远处的老四家取取暖。
此时正是上午10点多,老四正在家中的院子里杀猪宰羊,为第二天岳母的生日做准备。
听到母亲的来意,他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明天家里会来很多客人,没有地方给她住,让她“该去哪里去哪里”。
自己含辛茹苦养育成人的儿子,却连个住处都不舍得提供,反而忙着张罗别人的寿宴,老人当时应该是非常心寒的吧……
从老四家中出来的老人,又回到大儿子门前的石阶上坐着。每当有寒风刮过,她便不由得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然而,直到下午两点,明知今天母亲要过来的大儿子,还是没有丝毫要回来的迹象。
老人别无他法,只能站起身来往老二和老三家走去,希望能得到一个避寒取暖的容身之处。结果当她挨个拜访过后,发现这两个儿子家也都是空无一人,根本没人出来应门。
每当有人问起她有什么苦处时,她都只是沉默的摇摇头走开,让人看了感觉十分心酸。
一晃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从早到晚,老人已经在外面晃了一整天,迷茫的她还不知道今晚该何去何从。
路过村里的水井时,正在洗衣服的黄国君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老人。她像往常一样同老人唠了会儿家常,然后顺手递了块沙琪玛给她。
而老人也因为不愿开口谈起自己家中的丑事,又羞于向他人索取过多的帮助,竟然就这样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大媳妇说,好像看到了门口有一床铺盖,但没看到人,大儿子则直接说,就没有什么铺盖。
总之,无论他们看没看到,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了解老人不在家,却根本就没有出门去找,反而这样心安理得地洗漱完上床睡觉了。
根据周围的邻居接受调查时的回忆显示,老人是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的晚上,来到老二和老三家门口的。
她嘴中念念有词的,是二儿子李秀奎的小名。只可惜一声又一声“奎奎…奎奎…”的呼唤,并没有唤醒儿子的良知。
一位有些耳背的邻居表示,自己也同样听到了老人的呼唤,至于老二有没有回应,他却听得不是很清楚。
只是他认为老人不应该来找他,所以只是隔着门叫她回去,并没有出门查看过老人的情况。
和老二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位置更深一些的老三,也表示听到了老人的声音,但想法也和二哥一致,所以同样没有出门。
有人说,或许对这四个儿子来说,没有轮到他们当值的时候,“妈就不是妈”,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陌生老人。
但即便对于一个普通陌生人来说,寒冷的冬夜门外站着一个无家可归的凄惨老人,真的忍心连门都不开一下吗?
更何况他们所在的小村庄又是一处海拔接近1500米的山地,一月是当地气候中一年最阴冷潮湿的时候。
当天,白天的气温都只有1.9摄氏度,晚上更是降至了零度以下,还时不时有阵阵寒风呜呜刮过。
这四个儿子居然真的就这样任母亲在门外苦苦呼唤了一整夜,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在温暖的被窝里进入梦乡。
甚至三媳妇还表示,由于老人的呼喊声总是断断续续的传来,让她那天晚上没睡好。
但此时出门的二儿子也并不是出来看望母亲的,只是为了送孙子出门上学,偶然看到她罢了。
当他出门时,老人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了。但他只是摸摸了老人的脸,确认她并没有过冷,有被冻死的风险后,就不再过问了。
即便当时,老人的口鼻处其实都有显而易见的血迹了,他也依旧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送完孙子回来再看也不急。
那么,既然二儿子早上过来检查的时候,老人的脸都是温热的,为什么在仅半小时之后,老人就这样去世了呢?
而经过实地勘察,最终能确定,老人摔倒的具置,就在二儿子家不远处的一条土路上。
那条路不仅非常狭窄,还有不小的坡度,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拄着拐杖从上面走过,确实非常容易摔倒。
这种血迹,至少是内出血达到20%以上才会有。而这个出血量对老人的身体来说,毫无疑问是致命的。
两年前,老人的丈夫去世,她一个人住在一间破土屋里。而一年前,这间老旧的房子又被大雨冲垮了。
虽然她这一生养育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按理来说应该是不愁没人给她养老的。但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已无家了。
一开始,老人提出希望儿子们能为她提供住处。但是没有想到四个儿子都把她当做“烫手山芋”,抛过去扔过来,就是不愿意接。
而他们拒绝的原因,居然也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他们都认为父母太偏心了,对其他兄弟比对自己要好得多,财产分配存在严重不均。
虽然老大的三层小楼房看起来是几个兄弟里最好的,但这其实是老两口自己的房子翻修而来的。
后来大儿子娶了媳妇,他俩也就顺势搬了出去,住进后来被大雨冲垮地破土屋里。
老四家的房子虽然差一点,但也是老两口用辛苦攒下的积蓄亲自挑选的材料,又亲手盖起来的。
轮到老二老三成家立业的时候,虽然老两口的积蓄已经不足以再给每个人置办房子了,但平时的生活补贴从来没少过。
而且两个儿子和媳妇外出打工时,孩子都是两个老人一手带大的,基本没找他们要过什么生活费。
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儿子们反哺养老的时候,他们却把老人的辛勤付出抛在脑后。
四个人的争端甚至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不仅自己村里,十里八乡都传了个遍。
后来,村干部实在看不下去了,跑来为他们尽心调解,这才有了每过一个月老人就换一家住,四个儿子轮流“值班”的协议。
然而,事情并没有正真获得本质的改善,因为这四个儿子总感觉自己是被迫负担了一个累赘,所以对老人的态度和待遇都称不上多好。
甚至仅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老人就先后两次因为意外情况进了医院,其中一次,就是被大儿子打的。
老人的弟弟回忆说,当时老人的肋骨处被打了三拳,整片胸部都是乌黑发青的,看起来非常渗人。
以往,人们都十分信奉“养儿防老”的道理,认为儿子才能继承香火,让自己后顾无忧。
但其实随着现代社会越来越发达,上一辈的老人渐渐不再和儿子的家庭住在一起了,儿子养老并没有女儿养老靠谱了。
言归正传,女儿们提出,如果几个儿子都不愿赡养母亲,或者还像这次一样虐待她的话,她们愿意把母亲接走轮流养。
她们说:“只要自己有一口饭,就绝不会让母亲饿肚子。”这无疑是给了老人一个希望。
他说,老人在外的最近一段时间,他天天被村里人议论,觉得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坚持要把母亲接回去。
加上她自己也觉得女儿嫁出去了,她在家里就是外人,不应该久待,所以还是跟着儿子回去了。
而且这一次,老人伤得更严重了——被大儿子家的狗咬了。也正是因为受了伤不方便剧烈活动,她在大儿子家多待了两个月。
没想到,大儿子就因为这多出来的两个月,感觉自己付出了更多,理应由其他几个兄弟来补偿。
所以明明知道母亲要来,却还是出去喝酒,回来的也很晚,目的是逼老人去四儿子家住。没想到四个儿子又觉得不应该自己负责,最后四个人互相推诿,竟然就这样让老人命丧于家门口。
为了让他们得到教训,村民们决定联名向当地公安局和法院写一封信,要求严惩。
而为了普及法律知识,警醒潜在分子,更好的从根源上杜绝农村逃避赡养责任的现象。
其中,责任最大的大儿子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其余三个儿子则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判决结果一出,不少村民都拍手称快,但还有些村民也觉得量刑实在太轻了。
更何况本文中的老人,辛勤养育了四个儿子,最后却落得那样凄凉的下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气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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