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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日报专访:用文字的微光照亮的道路

发布时间: 2024-08-13 作者: 乐鱼全站官方网站登录

  吴长远,山东临邑人,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国人口报》特约记者,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著有乡土散文集《老家》。2019年7月至2022年7月,山东省第九批干部中心管理组宣传组组长,山东省医疗队领队,日喀则市卫生健康委党组成员、副主任,全国第九批工作先进个人。期间,累计创作散文近百篇20余万字,出版散文集《翻山越岭为爱而来》,其中《你好,在藏干部!》在西藏引起轰动,得到批示;《日喀则的月亮》获青年文学杂志社全国征文大赛一等奖。

  临别前,他对妻子说:“你不要动,陪着女儿。”女儿醒来后一直问:“爸爸呢,爸爸呢?”

  “三年,苦在孤独,苦在思念。”吴长远和记者说,女儿半夜生病发高烧,无助的爱人带着哭腔给他打电话:“我不听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孤立无援!”

  在西藏,每当看到“鲁”字头的车牌,他都激动万分,一定让司机加大油门赶上去,与家乡的来人攀谈几句。

  “决定是否去,只有5分钟的思考时间。”吴长远讲起那个关键性的电话,语气淡定。“不是为了提拔,只是为了信仰。”吴长远说,即使有人为功利而来,不怕死地干上三年,他也是英雄。三年间,除每年春节回家外,中间他只回过济南两次,每次都是带藏族儿童来内地治病。每次匆匆一别,父母和妻子都故意表现得若无其事。

  作为干部,吴长远在西藏的经历可以写一部大书,生命的磨砺与淬炼提升了他的认知和境界,变作了一生取之不尽的宝贵财富。朱彦夫说,与其腐烂,不如燃烧;吴长远说,与其苦熬,不如苦干。“三年路,一生西藏情。”他把在藏三年不平凡的工作经历和情感历程写进了《翻山越岭为爱而来》这本书中。

  采访他的当日,记者通过调查了解到,他又接到了一个短期的下乡任务,将再次踏上新的征程。交谈过程中,他几次哽咽落泪,有时反应则稍稍迟钝。他解释说,高原环境对他的记忆有所损害,但想起一些事情、一些画面仍是激动不已。他做了非常认真的准备,详实而生动地回答了记者的所有问题,他认为宣传是他的分内之事。

  记者:三年,对普通人来说也许是一瞬,对您来说也许漫长得像是一生,或许最近一段时间您足以感受到一个真实的西藏,那么,在您心目中,西藏是什么?的意义何在?三年,您的收获有哪些?

  吴长远:西藏是一个梦,一个朝思暮想的梦。有人说,西藏是一种瘾、一种难以戒掉的瘾。还有人说,西藏一生要去两次,一次是把心留在那里,一次是把留在那里的心找回来。对我而言,西藏是眼睛的天堂、灵魂的牧场、身体的炼狱。我们看西藏,需要将这三者完整统一起来。短期进藏旅游观光,它的不适应是短暂的,你永远看不够、忘不了的是它的风光;可当一个人长期置身西藏工作、生活的时候,风景的光环将渐渐褪去,身体却将长期承受炼狱的考验。

  中央支持西藏、全国支援西藏,是党中央的一贯政策。从1994年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作出全国对口支援西藏的重大决策到现在,近30年时间,全国先后有10批14000余名干部、人才奔赴雪域高原。

  三年零一个月的生涯为我提供了全新的生活天地、广阔的工作舞台,也为我提供了崭新的创作视角和丰厚的精神滋养。对我个人来说,在西藏,该干的、想干的、能干的尽量都干了,无怨无悔;看到的、想到的、能写的基本也都转化成了文字,汇成了这本散文集——《翻山越岭为爱而来》。

  三年,我将收获归纳为“五个一”:建了一座楼,要了一批编制,创建了一个品牌,健全了一个体系,出版了这本文集。

  记者:请谈谈您的缘起。这似乎很重要,因为读您的作品,感觉有部分内容似乎在解答某些“疑问”,里面是否包含了您部分的创作动机?

  吴长远:我的创作动机既源自一个文学爱好者的本能,也受到了外部环境的驱动,这要从我进藏的前前后后讲起。2019年6月的一天,晚上10点左右,突然接到单位人事处的电话,说有援青任务,组织上打算让我去,问我有没有困难,给我5分钟时间考虑。当时我考虑青海西宁海拔相对低一点,身体应该能适应,与家人简单沟通后,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时我父母已70多岁了,儿子中考刚结束,正处在叛逆期,女儿只有1岁多,困难还是有的。不过,作为一名党的干部,该挺身而出的时候还得挺身而出,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为什么“阴差阳错”,由“援青”变成了“”呢?是单位领导在研究的时候,了解了我的家庭状况,出于关心我儿子升学的原因,没征求我的意见,就与原定的干部进行了调换,他去青海,我去日喀则。

  消息传得很快,同事、同学、朋友都问: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过,跑到那里图什么?有的说,是为了镀金、为了提拔、为了子女考学;还有种议论,说我没背景,是拿自己的命去换一官半职。其实,那时我“副处”已经七年了,提拔无需通过这一个来解决,原定的青海也没有高考优惠政策。当然,主流的声音是相信你为了信仰,为了理想,为了奉献。这些声音带给我很多思索。进藏后不久,我给儿子写了一封家书:《孩子,我为何需要来》,以这种方式表明心迹,初步厘清了内心朴素的初衷。我应该解答这些疑问,澄清一些疑惑,发出援自己的声音。我的创作主旨因此也慢慢变得明确:用文字的微光照亮之路,用绵薄的力量提供精神滋养,至少要为群体加油鼓劲,让人们了解真实的,还原光荣的本色。我有一个观点,哪怕有人为功利而来,用不怕死的精神干上三年,他也是个英雄。通过和队友们交流,我了解到,他们都像我一样,接到通知第一反应就是服从,不和组织讨价还价,他们都是政治素质、政治觉悟很高的人。

  记者:进藏之初是否经历了很多不适与煎熬?如此艰苦的自然环境中,我看到您把目光投向了与您并肩奋战的干部群体。对于写作的内容,您是否做过衡量和遴选?

  吴长远:日喀则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进藏后面对的第一个考验就是高原反应:头疼欲裂,胸闷恶心,上吐下泻。只能先休整两周,躺在床上吸氧,丹参滴丸和速效救心丸是必备品。这种时候,只能靠顽强的意志对抗“高反”,没任何窍门。一旦回内地,还要忍受醉氧的折磨,胸部疼痛,翻身困难,脑袋 “断片儿”,丢三落四,容易走神,精力不集中……

  有人说,你们到西藏,躺着就是奉献,即使工作,节奏肯定也很慢,待上三年,把钱花下去就行了,还能干什么?在写作中,我要回答这样一些问题,我们到底怎么干、又干了些什么。同时,我试图呈现一个立体的高原,让人们了解一个真实的西藏。我把目光投向每一个群体、每一寸土地,主要投向了干部、在藏干部、边关卫士、当地群众、多彩西藏。

  《低压之下》就记录了干部在低压缺氧下怎么生活、怎么工作的,讲述之心。《总是相信你》,写的是上海医疗队牺牲的赵坚烈士,我是站在他妻子的视角写的。之前,赵坚曾短期援助过云南、青海,每次妻子都相信他会平安归来,这次也是,但他进藏半月之后就猝然而逝,结束了年仅38岁的生命。还有王军强同志,在我们今年行将结束任务踏上归程的时候,他下乡调研遭遇车祸牺牲……我们援有些不能对外言说的秘密,尤其是不能对家人说的,比如牺牲的战友,生活的艰苦,身体的不适,对家人的牵挂、思念、孤独和苦楚等等,这些我们只可以自己默默消化,微信圈儿从不转发这么多东西,就怕家人看到后提心吊胆。

  简短适应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工作。《日喀则的月亮》《负重前行》《事在人为,关键在干》《无上荣光》等文章都是描述干部工作的。当然,干部也有儿女情长,我更多讲了个人的儿女情长。之苦苦在哪?苦在孤独,苦在思念。我的家乡是孟郊的故里、临邑县德平镇,他写过《游子吟》,我写的《家乡的黄花》,表达了对父母的思念。《别离在七夕》《隔着屏幕,伴你成长》,是写给妻子、女儿的。在西藏,想家会到什么程度?如果能吃上一次水饺,就是莫大的精神慰藉;在路上看到“鲁”字头的车,一定要加速追上去,与进藏的老乡打个招呼。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我书写的另一个群体就是在藏干部。他们很多与家人处于两地分居或是三地分居状态,一年只能休假一次。日喀则的一位干部,夫妻二人在西藏,孩子在陕西。有一次,她对我说:能不能写写我们这些在藏干部?说到对孩子的牵挂时,她泪流满面。还有一位山东老乡,和爱人在日喀则工作,孩子在内地跟着独居的奶奶生活,他的爱人因长期挂念孩子得了抑郁症。起初我不敢写,因为对在藏干部了解不够,我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动笔写了一篇《你好,在藏干部》。我清楚记得,那是从聂拉木出差回来的路上写成的,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漫长难熬,我就在手机上写,回到公寓以后,简单编辑了一下,就发到网上了,不曾想立即引起了巨大轰动,第二天就有人给我发微信,说你那篇文章上“今日头条”了,刷屏了,点击量每隔几分钟就几千几千地往上升,不到10个小时,阅读量就达到了15万。这篇文章被新华社关注了,以“内参”的方式呈报上去,得到高层领导批示,中组部专门派调研组到西藏,对在藏干部夫妻分居、子女教育和工资待遇等问题进行制度化设计。很多在藏干部对我说:你是干部中写在藏干部的第一人。

  我还写了边关战士。日喀则就在边境一线,喜马拉雅山脉脚下,18个县区中有9个县是边境县,有1700多公里的边防线。我到过边境一线的边防检查站和哨所,先后写了《国门卫士》《樟木沟》等文章,歌颂保家卫国的边防战士。查果拉哨所是全军海拔最高的哨所之一,连队驻地海拔是5313米,有“查果拉查果拉,伸手把天抓”的说法,观察哨还要高一点,风雪猛烈,5天就要换一面国旗。那里住着一个连的官兵,随时随地面临着生命考验。为此,我写了《风雪边关》一文。亚东沟离当年中印对峙的洞朗地区很近,上山二三十公里就是边境一线,《枕着亚东沟的涛声》就是在那里得到的灵感。

  我写当地群众,则侧重于风土民情。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尤其夜生活、节假日,既富民族特色也很有趣,包含了深厚的藏族文化与传统,是书写的“富矿”。这些在我的作品《朗玛厅里的欢乐》《藏族同胞的文艺范儿》《过林卡》中多有表现。

  雪域高原深深吸引了我,它是立体的、丰富多彩的。我把目光投向它的万水千山。尤其是日喀则,号称千山之宗、万水之源。全世界海拔8千米以上的山峰,日喀则境内有5座。墨脱是全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有一种说法:走过墨脱的路,天下的路都不叫路。从林芝的波密到墨脱县只有100公里,我们走了10个小时。阿里地区扎达县的土林,日喀则也有,都非常奇特。《万水千山总是情》《万水之源看西藏》《墨脱纪行》《土林奇观》等文字,展示了我眼中的大美西藏。

  西藏还有绚烂多姿的文化,不仅是宗教的,它的文艺也很独特。阿里历史上出现过的古格王朝让我着迷,号称“一条吉隆沟半部西藏史”的吉隆令我神往。我还曾长时间关注诞生于日喀则境内昂仁县的号称“藏戏鼻祖”的迥巴藏戏,它是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却面临着失传的危险。是山东为之搭建平台、注入资金、提供支持,让这个有“活化石”之称的剧种重新焕发了光彩。我很喜欢日喀则的藏历新年。在西藏,进入10月份以后,各地就开始按农作物的成熟时令陆续过年,最早的新年就是从林芝开始,次第进行,非常有趣。

  另外,你到牧区能看到的房上贴着像茶饼一样的东西,那是用于取暖、做饭、防止雨水冲刷墙体的牛粪,是掺上一些草加工过的。而墙头、床头上都会垒上很多木柴。日喀则不属于林区,木头非常珍贵,有的人家盖了新房,朋友送上一车木柴,就是相当珍贵的礼物了。一旦牛粪烧完了就用木柴应急,平时是不动的。当地的植物白柳引发过我的联想。白柳又称“左旋柳”,传说文成公主从长安进藏的时候,随行的将士知道再也回不来了,就从家乡採了柳枝带到了西藏、插到了西藏。它的形状很奇特,不是直直地向上长,而是螺旋式地长,并且都朝向一个方向——东方。我把这些素材写进了《朝圣路上》《吉隆印象》《远去的古格王朝》《日喀则藏历新年面面观》《神秘的劈柴》《珍贵的牛粪》《白柳礼赞》等作品中。

  吴长远:我感觉创作不仅靠激情,更是一份责任和使命。我的创作过程是一个由浅到深、由表入里、由浅吟低唱到放声高歌的过程。因为刚到西藏,对我来说也是两眼一抹黑、一片空白。如果当时面对着那些疑问,我要写一些东西,来试图解释一点什么,那可能是一种激情,是一时的。但时间久了,越往后就更加意识到这是一份责任和使命,创作也从一种本能反应变为有感而发、有心栽花、有的放矢,呈现出层层递进的关系。

  好多人问我,在西藏这么一个艰苦的环境下怎么还有心写作?是的,工作很繁重,我一人挑着三副担子:山东医疗队领队、日喀则卫健委副主任、山东省第九批干部中心管理组宣传组组长,哪个担子都不轻快。工作之外,才能搞创作。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是一点点挤出来的。一是在出长途时写,再就是夜里失眠的时候写,这三年我睡眠最好的时候也不超过6个小时,大都是四五个小时,一般11点睡觉,3点前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就打开电脑写。房间里配有制氧机,我就吸着氧写作。随着写作的深入,我感觉越来越有底气,宣传西藏,宣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吴长远:走进西藏,才真正懂得了西藏,认识到了西藏的地位和的必要性,真正理解了稳定是第一责任、发展是第一要务、生态是重要支撑、强边是国防保障的深刻含义。我要挖掘的宝贵精神特质,汲取精神营养。结合对的理解,我写了一篇《我的观》,第一句话就是:与其苦熬,不如苦干。在西藏,熬也是三年,干也是三年。

  最重要的是集中力量办大事,集中有限的资金、有限的力量,尽可能办一些群众急难愁盼、事关当地发展的一些大事、要事、难事。比如说我们投资两亿元建了一所齐鲁高中,让日喀则的高中入学率提升了13个百分点。再就是确立一茬接着一茬干的理念,要一张蓝图绘到底。比如白朗蔬菜项目,从1998年开始试验,通过20多年的努力,才真正把它做成了西藏自治区最大的菜篮子,才有了“全国蔬菜看寿光、西藏蔬菜看白朗”的说法。我在很多文章当中阐述了这种理念:干就干成精品,做就做到一流;事在人为,关键在干。具体到我们医疗队,我们对口支援日喀则市妇保院,该院只有40个编制、一座住院楼、一座门诊楼、一个办公楼,医疗布局不科学、不完善,年收入寥寥无几,完全靠财政支持。要打开局面,首先要改善它的功能布局。建楼需要资金,但是我们资金一年只有3.8亿元,80%要求投向基层,省直部门掌握的资金一年只有7600万元,在已经投资两亿元建齐鲁高中的情况下,再拿出资金是很困难的。但我从没放弃努力,经过一年的时间,筹集了资金4000万元,建起了门诊综合楼,将业务楼连通为一体,完成了医院的闭环管理。医院建好后,接着就是要编制。日喀则80万人口、18个县区、200多个乡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单位占编相当多。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虎口拔牙”,从别人手里“抢”。趁一次自治区副主席、日喀则市委书记张延清请我们到他家吃饭的机会,我向他汇报了面临的瓶颈和困难,说:如果这些瓶颈和困难解决好,我相信会干得更好。他当即说:你写个报告,我给你签字。最终编办给我批了15个编制,并且答应今后逐步增加。

  期间我们还创了一个品牌:“鲁藏一家亲共圆健康梦——齐鲁医疗高原行”。这是规划里没有的,纯粹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我看到群众有的病当地治不了、到外地又没钱治,就争取中心管理组支持,搞了这个活动,并且写进了当地“十四五”规划。这项活动已经连续做了三年,组织内地专家进藏巡诊,在当地完成白内障手术、小儿斜视手术;先心病日喀则做不了,我们先后将131个孩子接到山东手术。我们救治孩子的年龄限于0到18岁之间,但有一个19岁的孩子,专家看后断言,再不治疗就没机会了,最多还有两年生存时间。怎么办?我心一软就把他带回了济南,结果在济南市中心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他百病缠身,不仅心脏患有手术难度最高的“法洛氏四联症”,还有肝肾损伤、严重贫血,做过几千例手术的专家也感觉手术难度太大,没把握,可要不做,最多只有两个月的生存时间,可以说危在旦夕。当时我非常纠结,一边是他的生命,一边是我的政治生命。好多人劝我:把他送回去也不丢人,如果他下不了手术台,你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让专家再次会诊,问手术到底有多大把握,专家说只有百分之五十。我说,只要他家人愿意做,剩下的后果一切由我承担。幸运的是,这个住院时间最长、花费最多的孩子经过长达三个月的治疗完全康复,现在已经是江苏淮北某高校的一名大学生了。还有一个女孩5岁了,只有3岁的身高,不但有先心病还有脊柱侧弯,同时进行两台手术不可能的,但我一直有个愿望,把她的脊柱侧弯治好。在我离藏之前又把她带回来完成了脊柱侧弯手术。在西藏的时候,我常到她家去看她,有时候她父母带着她到公寓来看我,她一直叫我“吴爸爸”。

  另一点认识就是:虽苦,无上荣光。我们打造的白朗果蔬、齐鲁教育、齐鲁医疗高原行等山东品牌在全国叫响,连续三年获得全国考评最高等次,在对口支援西藏的17个省市和央企中名列前茅,与我们脚踏实地干事、打造品牌是分不开的。我把这些经历都写进了《无上荣光》等作品中。《高光时刻的背后》一文则描写了我们的辛酸与付出。

  我还写了援的“诗和远方”。我们的诗和远方、信仰和心寄托的地方就在雪域高原上,我们以苦为乐,以藏为家,吃苦不言苦。但与在藏干部相比,与边防战士比,我们已很幸运了,三年就回来了,而他们要长期奋斗在那里,为此,我写了一篇《援的比较观》,展示了援的博大胸怀。

  吴长远:反响不好讲,但我尽了应尽的力量。举几个例子:行将结束的时候,很多中直和外省市的干部说,感谢长远的文字,陪伴了我们三年的时光。《你好,在藏干部》一文,点击量“10万+”,这并不意味着什么,重要的是它反响背后的东西,自治区组织部一位处长说,没想到写我们在藏干部的竟然是一位干部,这让他们非常感动和敬佩。一位中国联通派去的干部,到西藏后对我说:我就是被你的文字“忽悠”来的,当时要不要去他很纠结,是读了那篇《日喀则的夜雨》之后才定下来的。还有一位在藏干部是山东的一位年轻人,在萨嘎工作,他给我留言,说原本是想调回内地的,“读了你的文章以后,我决定继续留在这里。”想来,这就是我写作的影响吧。

  关于创作体会,我觉得,首先要有舍我其谁的担当。很多人说我是干部中进行系列创作的第一人,写了第一部题材的散文集。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文字工作者,我认为,除了脚踏实地干事业,还要有敢于为所在的群体发声的勇气和担当,否则我们在那低着头干,究竟干了什么,内地的干部不知道,当地的老百姓也不知道,那我们的意义和肩负的使命是什么?我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就为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所以办好事,得让老百姓知情;办难事,得让老百姓支持,让大家理解。通过写作,我也树立了援的形象,他们有血有肉、立体丰满。他们具备了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才会将深情的目光投向西藏的土地和人民,才会最大限度地激发内在潜能,想方设法为藏区群众做一些实事。

  我想,写作还要有细致入微的观察,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做一个有心人,多看多想多问。因为不通藏语,我就走到哪学到哪,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当地干部。比如我对西藏夏尔巴人文化的了解,通过当地考验查证,我写了一篇《鸡爪谷小记》。并且要有以藏为家的真情。有一个大型的情景剧《文成公主》,剧中文成公主那句“天下没有远方,有爱便成故乡”的话,我在文章中多次提到,时间一长,异乡也变成了故乡。脚下沾有多少泥土,心中沉淀多少线多个日日夜夜,待得越久,感情越真挚、越深沉。《再见日喀则》《哈达献礼》《西藏,让我再看你一眼》,充分表达了我们援对西藏的那种真情。《爱在日喀则》等,更记述了许多激动人心的时刻。离藏前三天,我们举行了山东第九批援建项目集中启用仪式,仪式上有文艺演出,最后一个节目是我们全体干部登台演唱《日喀则,我为你牵挂》这首歌。这是山东干部传唱很久的一首队歌,现在已经在全国干部中传遍。平日里唱,是鼓舞自己的斗志,那天感觉不一样了,当我们要真正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内心是非常伤感的。唱着唱着,大家都泪流满面,在场的观众无不落泪。回来以后我情难自抑,写了一篇《这一刻,我们泪流成河》。我还写过一篇《相见时难别亦难》,是献给援才的。干部期限是三年,援才是一年半一轮换,2020年元旦之前我们送别离藏的一批,那时候真正体会到了不是战友的战友情,我们称自己是不扛枪的战士,在分别的时候,那种战友情让人难舍难分。

  对我个人而言,三年,三生有幸;三年,受益终生;三年路,一生西藏情。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是开阔了视野,增长了阅历,得到了历练,增长了才干,结识了朋友,促进了团结,增进了友谊。这些都是我们终生受用不尽的宝贵财富。可能会缩短我们生命的长度,却拓展了生命的宽度,锤炼了生命的强度,増加了生命的厚度。

  记者:泰戈尔有句诗写道:“你微小,然而你并不渺小,因为宇宙间一切光芒,都是你的亲人。”您和您真诚的写作就是一团光,会照亮很多人的心灵。感谢您接受我的采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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